“对不起,报告人同志。我有疑问。也许有一条指示我没记对。我念一下。我想证实一下是否记错了:‘最好把革命时期在前线并加入士兵组织的老战士吸收进委员会。在委员会中最好有一两名下级军官和军事技术专家。’科斯托耶德同志,我记得对不对?”
他突然转过头来,眼睛紧盯着安东宁娜·亚历山德罗夫娜说道:
“那还用说,那还用说!在我们家,在我们家。妈妈像亲妹妹那样爱她。不声不响,爱干活,手很巧。她在我们那儿住的时候,家里充满欢乐。村里的人把她从韦列坚尼基镇挤走了,说了她很多坏话,让她不得安宁。
他们又是各自躺在那扇狭长的窗子的两头。已经是夜里了,两个人还在谈话。
“奥莉卡,奥莉卡,你这几净是大耗子跑来跑去。瞧,跑过去一只,这脏东西!哎、哎、哎,还懂话呢,小畜生!哟,哪牙啦。哎呀,往箱子上爬哪!可别钻到裙子底下。真吓人,我害怕!先生们,请扭头看看。对不起,我忘记了,现在已经不兴叫先生,应该称呼公民同志。”
屋子里还有不久前的惊慌忙乱的痕迹。助理护土不声不响地在床头小柜上叠东西。周围乱放着冷敷用的揉成一团的餐巾和湿毛巾。洗杯缸里的水是淡红色的,里面有血丝,还有安瓶药针的碎片和被水泡胀了的药棉。
“知道,就是为这个我才哭呢。你可别闯了祸。库普林卡,是不是到远处躲一躲。”